克鲁伊夫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瓜迪奥拉的情景。这个骨瘦如柴的少年在巴萨青年队踢球,而那时克鲁伊夫才刚刚被任命为一队教练。“他还是个孩子,周围的人对我说,他是最好的之一。”
“于是(第二年的时候)我在预备队名单里找他,但他不在其中。然而我又去青年A队找,他也不在。最后我在青年C队里找到了他。”
“于是我问那些教练,‘你们说他是最好的那一个啊!’他们回答道:‘是啊,但身体条件上……’我说:‘让他进预备队。他会成长的,别担心,每个人都会的。’他们说:‘确实,但我们会输球的。’我说:‘如果我们输了,那就只是输了。我们得培养新的球员。’之后他都做得很好。”
这当然是一句光辉无比的轻描淡写。除了以球员身份赢得六次联赛冠军,欧洲冠军杯和奥运会冠军,瓜迪奥拉还以巴萨主教练的身份,在三个赛季里拿下了两次欧冠冠军,三次联赛冠军,一次世俱杯冠军和一次西班牙国王杯。事实上,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和克鲁伊夫一样改变了世界足坛的面貌。
一家俱乐部:克鲁伊夫坚信忠诚的力量
他们改变世界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踢的足球,尽管克鲁伊夫就像贝利和马拉多纳一样,是公认的史上最顶尖的足球运动员,但他们带给我们的,更多是他们做教练时的成就。
巴萨和西班牙这两支队伍目前差不多能赢下他们参加的所有比赛,而他们所展示的上周被尼尔-沃诺克戏称为“歪歪斜斜一碰就倒”的足球,最初始于克鲁伊夫1988年出任巴萨教练的时候。
他说服了俱乐部,不仅仅是改变了球队整个风格,以按照他在阿贾克斯跟随里努斯-米歇尔斯以及在荷兰国家队所学的重新塑造球队,而且还开始施行从青训系统培养自己球员的新足球哲学,而这在23年之后结出的硕果是温布利球场上那7名巴萨青训队员,他们以一场非凡的胜利战胜曼联赢得欧冠。
“很久之前,西班牙足球的根基和阿贾克斯以及荷兰足球的根基大有不同,在巴萨你能改变这现实。很多人继承了我的工作,而那些能拿住球的队员才是最最重要的球员。对于身体弱个子小的球员而言,他们得依靠更强的技术才能在足球的世界里生存下来。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有所成长——有些人可能会稍微晚点儿,有些人可能在别的时段,但所有人都会有长进。很多事儿都在不断变化,但足球的根本永远都是技术,也应该是技术。”
精神战胜物质:巴萨的梅西和法布雷加斯表明,技术流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在区区五年之前,人们普遍认为足球逐渐被大个儿侵占了,足球的未来属于那些肌肉发达,身体条件好的球员。之后则出现了梅西,伊涅斯塔,哈维,法布雷加斯,比利亚,席尔瓦一票人。“我们本能改变那种趋势,”克鲁伊夫自大地宣称,但他不是没理由瞎说的。
克鲁伊夫手头就有很好的例子。最近他参加欧洲职业高尔夫巡回赛Alfred Dunhill Links冠军赛时,在一次训练局后他在圣安德鲁斯的the Old Course发表了讲话。这项比赛中有职业球员,也有一些业余打高尔夫的各界名流。
“足球就像高尔夫一样:如果你打了100杆,其中有90杆球都没按你的意思飞,那你还是去试试另一项运动吧,”他说,“要是球听你的话,你就能很享受这比赛,这很有乐趣——但要是球不听话,那就没意思了。”
克鲁伊夫的足球哲学一直是英格兰足坛的“眼中钉”,不仅是因为对技术的强调与英伦理念格格不入,尽管布鲁金现在一直在英足总做工作想改变现状。这冲突更是因为克鲁伊夫青训建队的理念与现代全球化的足坛在直觉上是完全相反的,像切尔西等,以及现在的曼城,都试图在短期通过买球员构建整个球员。
伟大的规划:克鲁伊夫在巴塞罗那
“一般来说,过去的那些伟大的队伍里都有一半以上是本地人,”克鲁伊夫说,“你可以看看(70年代的)阿贾克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AC米兰,我带队时期的巴萨,之前(1967年)的凯尔特人,1999年的曼联。你能从中发现一些额外的东西,也许并不算多,但你能发现是那时都是当地人,他们了解当地的公众。”
在克鲁伊夫理念中最根本的一点是,一家俱乐部必须要有自己的文化,从自家青训培养出来的球员必须忠于这种文化,而从外面引进的球员则得适应它。
尽管人一代一代都在变,但这种哲学流传了下来,整体比个人更重要。荷兰人说话的那天,他在分析特维斯拒绝出战拜仁的新闻。特维斯的“老板们”目前在找他五年来的第五个买家,而他自己则公开宣称不喜欢自己踢球的城市。阿根廷人也许还会在英格兰打拼五年,但他成了克鲁伊夫理念下绝好的样例。
“你得将11个人糅合在一起,而不能只有11个个体。你得有一支球队,这也是为什么外来者都适应球队的主流。要是所谓的主流都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因为他们各自都是不同的个体,那适应主流还从何谈起呢?”
就目前曼城的例子他说道:“未来他们还会为这件事苦恼不已,只会有11个人各自为战。”
冷境之地:特维斯独自训练